博亚体育宋欣委员何以认为科技日报记者问的是“负面问题”
栏目:行业资讯 发布时间:2023-07-21
 博亚体育3月16日,《科技日报》在其两会特刊版面刊发了一篇名为《莫名其妙,我被点了名》的记者手记。记者张盖伦在文章中写到,在政协会议接近尾声的时候,某委员突然抢话筒发言,点名科技日报,称记者抓着负面问题不放。报道节选“我说两句。”某委员拿过话筒,镜片后犀利的眼神锁在了默默坐在旁听席记录会议内容的我身上。他往我这边一瞥,我瞬间明白了,他将要说什么。“有些媒体,比如你,科技日报的是吧,抓着一些负面

  博亚体育3月16日,《科技日报》在其两会特刊版面刊发了一篇名为《莫名其妙,我被点了名》的记者手记。记者张盖伦在文章中写到,在政协会议接近尾声的时候,某委员突然抢话筒发言,点名科技日报,称记者抓着负面问题不放。报道节选“我说两句。”某委员拿过话筒,镜片后犀利的眼神锁在了默默坐在旁听席记录会议内容的我身上。他往我这边一瞥,我瞬间明白了,他将要说什么。“有些媒体,比如你,科技日报的是吧,抓着一些负面问题不放。”此话一出,本来毫无存在感的我突然成了全场焦点,众多惊疑的眼光噼里啪啦砸在我身上。“涉及军工企业的,不能随便写。你要还想吃这碗饭,你就注意点。我已经记下了你的记者证号,小心相关部门把你抓起来!”这位被我的同事评价为“很有才华”的委员,瞪着我,撂下狠话。一切缘起于大概十五分钟之前,这位委员起身离席,我追出去,问了一个关于军工企业的问题。当时,他脸色一变,摆摆手,示意不想多谈。而当我尽力解释我的来意并非挖掘所谓的“黑历史”后,他闪身进了自己的房间(委员的房间和会场在同一层楼),并用力摔上了门。据网友查证,扬言要抓记者的这位委员叫宋欣,看起来是一位技术官僚,东北大汉,脾气火爆大概也是东北人特性,加之他大概对媒体公关之类的也不太熟悉,所以闹出这么大误会。在中国航天科工集团官网上,其简历如下:副总经理、党组成员宋欣男,汉族,吉林临江人,1963年生,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管理工程专业毕业。研究生学历,硕士学位,研究员。先后任航天部第三研究院三部一室技术员,中央讲师团汉中分团讲师,航空航天部(后为航天总公司)第三研究院三部科技处助理员、科技处副处长、主任助理、副主任,中国航天机电集团第三研究院研试中心主任,中国航天科工集团第三研究院副院长,中国航天科工集团第三事业部副部长,中国航天科工集团第三研究院院长,中国航天科工集团第二研究院院长、党委副书记。第十一届、十二届全国政协委员。2013年1月,任中国航天科工集团公司副总经理、党组成员。

  首先我们注意到《科技日报》3月12日刊登了一篇记者张盖伦写的报道,题为《军工企业渴望长期稳定支持》,写的是航空专家唐长红(中国工程院院士、运-20总设计师)在政协会议上的发言以及专访。由于张盖伦对宋欣当时的提问,平淡无奇,我们认为这篇报道触犯他,并让他怒气冲天的可能性最大。不妨研究下。报道节选:

  (1)唐长红拿过话筒,讲起了自己的经历:“我原来所在的单位,是一个飞机设计研究院。曾经归过海军管,归过空军管,后来成了企业。”他顿了顿,吐起了苦水,“我们把飞机研制企业的状态,总结为‘大起大落’。没有型号研制项目时,谁都不管。有了项目,钱还来不及用。人家催进度,逼着大家在七八年之内拿出成果。”

  (2)唐长红1982年到某飞机设计研究单位工作,几十年来自己就经历了好几次“大风大浪”。总结起来就是:有研制费,就有人员储备,就能出成绩;没有项目了,形势“刷”地就下来了,就连“和飞机行业相关的应用基础研究,都没人管了”。业内有句话,叫做“型号完成之时,就是我们断粮之日”。唐长红记得,单位曾经遭遇过两次大规模的人才流失,“每次流失,都走了几乎一半人”。让他心痛的是,那些下海的人中,不乏已经在技术上做出成就的人。唐长红开了个玩笑,“我们的科研成果以人才流失的方式转化了”。(3)“我们组建民用航空公司和航空发动机公司,初衷是好的。但是,这类公司没有20年,是出不了成绩的。”唐长红担忧,他曾经面临的问题,依然会出现在新的公司身上——纯粹靠项目养不活,除非线年的项目。唐长红的话综合一下是如下几个意思:(1)中国航空业基础研究缺乏,钱全部用于项目上。(2)人才流失严重。(3)航空业出成绩慢,需要国家多拨款。

  笔者简单百度未能查到中航科工集团2016年资产以及负债情况,仅查到以下陈旧数据供参考:2014年6月,审计署对中航科工进行审计,发现“曝虚增成本等问题2012年收入多计逾4亿”,并指出,其2012年底资产总额1614.74亿元,负债总额928.03亿元,当年实现营业收入1337.68亿元,净利润75.99亿元。——也就是说,此公司果然是体量很大,利润很少,一年利润只有几十个亿。

  据科技日报记者张盖伦事后解释,她当时根本就没有问什么了不得的问题,而几乎是泛泛而论。【我到底问了委员啥问题】我是科技日报记者盖伦博亚体育。实在没想到,辛辛苦苦写了两年科技报道,转载量加起来也没有今天的一篇手记多。而被各种认识的不认识的朋友问得最多的,就是——你到底问了委员啥问题?其实,作为一个非军工口记者,我真的不掌握这一领域的“敏感”“机密”信息,问的问题其实也普普通通平淡无奇。大意是:“昨天政协讨论会上,有委员提到了军工企业曾经发展面临的一些问题,比如有项目和没有项目时发展情况差别较大。我们想了解一下,国外军工企业是怎么发展的,有没有什么有益经验可以借鉴?”一一就是这样。记者提的问题,按常理说,根本不至于让宋委员龙颜大怒,认为触犯其逆鳞,甚至要“已经记下了你的记者证号,小心相关部门把你抓起”。由于上述报道呈现的信息极端有限,我们不得不通过互联网搜索相关背景,脑补其生气原因。

  联系到张盖伦后来向宋欣提问,也是“航天业有无项目差别较大”,我们基本可以确定,宋欣委员出离愤怒的,就是这么一件事。

  唐长红直接批评的企业,是否正是中国航天科工集团呢?研究下两者的简介就知道了。

  唐长红,于1982年毕业于西北工业大学空气动力学专业,分配到中航一集团第一飞机设计研究院工作。也就是说,他口中举例的企业,是“中航一集团第一飞机设计研究院”。而宋欣所在的是“中国航天科工集团公司”。百度可知,中航一集团后来与二集团合并重组为“中国航空工业集团公司”。

  这句话意思在科技日报对唐专家的报道中讲的很清楚,无需赘述。宋认为这是“负面问题”,那么可能的情况就是,中航科工集团存在同样的问题,当中央政府有具体的项目拨款时,企业就过的比较滋润,当没有具体项目可执行时,企业就过的苦巴巴。完全靠政府拨款养活,而缺乏自我造血能力。——这说起来还真是个机密问题,谁知道堂堂的中航科工集团,竟然成了扶贫对象。

  中航工业与中航科工是两家不同的大型集团公司,也就是说,唐批评的对象,与宋欣无关。而且研究宋欣的简历,既无在“中航一集团”工作经历,也无在“中航工业集团”工作经历。

  既然唐专家的批评指向不是宋欣所在的单位,那么宋欣老羞成怒的,应该还是记者提出的问题本身,也就是“军工企业有项目和没有项目时发展情况差别较大”。